老王
江苏省镇江第一中学 张琳
教学目标:
1、 体会“我”和老王的善良,感悟“我”的不安和“愧怍”中的深刻内涵;
2、 学习本文组织材料的写法;
3、 感悟情感之美,陶冶美的情操。
教学重点:
对“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”的理解
教学过程:
一、导入
1、ppt展示,简单介绍作者:
作者简介:杨绛(jiàng)(1911-),原名:杨季康性别:女,是著名学者钱钟书的夫人。现代著名女作家,文学翻译家,剧作家,评论家,散文家。
2、展示问题:
(1)本文写了关于老王的那几件事?
(2)老王是一个怎样的一个人?他的不幸体现在哪些方面?他身上有怎样的精神品质?
(3)第八届中的“镶嵌”一次有什么表达效果?
(4)为什么老王临死前要给我送香油和鸡蛋?
(5)作者一家对老王的态度如何,由此可见作者及其家人的形象是怎样的?
(6)作者为什么对老王进行多次的外貌描写?
(7)第11节中的“强笑”有什么含义。
(8)如何理解语文结尾的最后一节中的“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”
二、问题整理
引导学生对自己所提的问题进行归类整合,师生共同探讨解决问题的途径。
整理如下:
1、2、4、5:内容;
3、6、7:语言;
8:主题
师:按照我们一般的惯例,我们由简单的问题开始解决,现在我们先来解决内容方面的知识:
三、问题解决
师:本文写了老王的几件事?
生:回答:老王给三轮车加上扶手;老王送冰;老王免费送作者夫妇去医院;老王死前给作者送鸡蛋和香油。
师:那么老王又是怎样的一个人?
生:1、老王是一个不幸的人: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;有个哥哥死了,有两个侄儿“没出息”,此外就没什么亲人,他只有一个人。
师:很好,把老王的不幸都写出来了,还有呢?
2、老王是一个不愿意欠别人的人。作者给了他鱼肝油,他到死前还送给作者鸡蛋和香油。
3、老王是一个老实人,他比别人送的病要大一倍,价格却一样。
师:那老王卫生么临死前要给“我”送香油呢?
生:因为他不愿意欠别人。
师:现在我们以前来解决第5个问题,作者对老王的态度如何?由此体现作者及其家人的形象是怎样的?
生:1、作者一家对老王是同情的。
2、老王是不幸的,老王是善良的,作者知道老王有夜盲症给了他鱼肝油,在那个年代,鱼肝油应该是奢侈品,由此可见作者一家也是善良的。
师:好,到现在为止,我们已经把《老王》中的内容这一部分解决了,接下来还有两个部分:语言以及主题,你们选择哪一个?
(学生选择主题的多,所以接下来对主题进行相关的分析)
师:我们如何理解“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”,小组交流,然后代表起来发表自己的意见。
学生交流,发表建议:
组一:幸运者是指作者,不幸者是指老王,这是作者对老王的一个亏欠。
组二:我们觉得老王代表了底层,其实是对整个社会底层的愧怍,要关心不幸者。
师:在社会中,应该愧怍的仅是作者吗?这反映了作者什么样的呼声?
生:不仅仅是,应该是整个社会的人都应该关爱弱者。
师:作者介绍:
杨绛先生的散文,你会感到这不是作者在有意识地创作,而是一位智者在娓娓述说一件件往事。她挥洒着智慧和情感,虽不浓烈甜腻,却自然妥帖、纯净本色,犹如一杯清茶,品之能感受到那淡雅之中透出的一丝丝苦涩。
(下课)
我的评价:很有亲切感,教师展示了学生的习题(这需要老师课后的大量的精力),然后根据学生的问题展开教学,学生的回答也很精彩。但是如果教师对问题进行深度处理,而不是学生进行简单的归类,这样的课就更好了。
专家点评:本质、本色、实在而不做作,课堂充满智慧、亲近文本,调动课堂,预习充分,清婉和悦,由点及面,环环相扣。明确了三个问题(1)教师想教什么;(2)教师实际在教什么;(3)学生学到什么
建议:(1)应该更注重情感、态度与价值观;提醒学生关注人类;关爱生活中的不幸者;
(2)目标细化,观察身边的普通人,想想身边有哪些不幸者。
(3)读为心声,应该让学生内化为自己的东西。
附:《老王》原文
我常坐老王的三轮。他蹬,我坐,一路上我们说着闲话。
据老王自己讲:北京解放后,蹬三轮的都组织起来;那时候他“脑袋慢”,“没绕过来”,“晚了一步”,就“进不去了”。他感叹自己“人老了,没用了”。老王常有失群落伍的惶恐,因为他是单干户。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;有个哥哥死了,有两个侄儿“没出息”,此外就没什么亲人。
老王只有一只眼,另一只是“田螺眼”,瞎的,乘客不愿坐他的车,怕他看不清,撞了什么。有人说,这老光棍大约年轻时候不老实,害了什么恶病,瞎掉一只眼。他那只好眼也有病,天黑了就看不见。有一次,他撞在电杆上,撞得半面肿胀,又青又紫。那时候我们在干校,我女儿说他是夜盲症,给他吃了大瓶的鱼肝油,晚上就看得见了。他也许是从小营养不良而瞎了一眼,也许是得了恶病,反正同是不幸,而后者该是更深的不幸。
有一天傍晚,我们夫妇散步,经过一个荒僻的小胡同,看见一个破破落落的大院,里面有几间塌败的小屋;老王正蹬着他那辆三轮进大院去。后来我坐着老王的车和他闲聊的时候,问起那里是不是他的家。他说,住那儿多年了。
有一年夏天,老王给我们楼下人家送冰,愿意给我们家带送,车费减半。我们当然不要他减半收费。每天清晨,老王抱着冰上三楼,代我们放入冰箱。他送的冰比他前任送的大一倍,冰价相等。胡同口登三轮的我们大多熟识,老王是其中最老实的。他从没看透我们是好欺负的主顾,他大概压根儿没想到这点。
“文化大革命”开始,默存不知怎么的一条腿走不得路了。我代他请了假,烦老王送他上医院。我自己不敢乘三轮,挤公共汽车到医院门口等待。老王帮我把默存扶下车,却坚决不肯拿钱。他说:“我送钱先生看病,不要钱。”我一定要给钱,他哑着嗓子悄悄问我:“你还有钱吗?”我笑说有钱,他拿了钱却还不大放心。
我们从干校回来,载客三轮都取缔了。老王只好把他那辆三轮改成运货的平板三轮。他并没有力气运送什么货物。幸亏有一位老先生愿把自己降格为“货”,让老王运送。老王欣然在三轮平板的周围装上半寸高的边缘,好像有了这半寸边缘,乘客就围住了不会掉落。我问老王凭这位主顾,是否能维持生活。他说可以凑合。可是过些时老王病了,不知什么病,花钱吃了不知什么药,总不见好。开始几个月他还能扶病到我家来,以后只好托他同院的老李来代他传话了。
有一天,我在家听到打门,开门看见老王直僵僵地镶嵌在门框里。往常他坐在蹬三轮的座上,或抱着冰伛(yǔ)着身子进我家来,不显得那么高。也许他平时不那么瘦,也不那么直僵僵的。他面色死灰,两只眼上都结着一层翳(yì),分不清哪一只瞎、哪一只不瞎。说得可笑些,他简直像棺材里倒出来的,就像我想像里的僵尸,骷髅上绷着一层枯黄的干皮,打上一棍就会散成一堆白骨。我吃惊地说:“啊呀,老王,你好些了吗?”
他“嗯”了一声,直着脚往里走,对我伸出两手。他一手提着个瓶子,一手提着一包东西。
我忙去接。瓶子里是香油,包裹里是鸡蛋。我记不清是十个还是二十个,因为在我记忆里多得数不完。我也记不起他是怎么说的,反正意思很明白,那是他送我们的。
我强笑说:“老王,这么新鲜的大鸡蛋,都给我们吃?”
他只说:“我不吃。”
我谢了他的好香油,谢了他的大鸡蛋,然后转身进屋去。他赶忙止住我说:“我不是要钱。”
我也赶忙解释:“我知道,我知道——不过你既然自己来了,就免得托人捎了。”
他也许觉得我这话有理,站着等我。
我把他包鸡蛋的一方灰不灰、蓝不蓝的方格子破布叠好还他,他一手拿着布,一手攥着钱,滞笨地转过身子。我忙去给他开了门,站在楼梯口,看他直着脚一级一级下楼去,直担心他半楼梯摔倒。等到听不见脚步声,我回屋才感到抱歉,没请他坐坐喝口茶水。可是我害怕得糊涂了,那直僵僵的身体好像不能坐,稍一弯曲就会散成一堆骨头。我不能想像他是怎么回家的。
过了十多天,我碰见老王同院的老李。我问“老王怎么了?好些没有?”
“早埋了。”
“呀,他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什么时候死的?就是到您那儿的第二天。”
他还讲老王身上缠了多少尺全新的白布——因为老王是回民,埋在什么沟里。我也不懂,没多问。
我回家看着还没动用的那瓶香油和没吃完的鸡蛋,一再追忆老王和我对答的话,捉摸他是否知道我领受他的谢意。我想他是知道的。但不知为什么,每想起老王,总觉得心上不安。因为吃了他的香油和鸡蛋?因为他来表示感谢,我却拿钱去侮辱他?都不是。几年过去了,我渐渐明白: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(zuò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