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在生命化教育理论还没有出现之前,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把自己的课堂实践与某一教育理论联系在一起。和许多普
课堂发现篇
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我表现的需要,哪怕是最谦逊的人,谁又能否认谦虚不是另一种更高层次的表现形式呢。只是在现实生活中并非每个人都能得到表现的机会,而成功感、自信心、快乐的感觉又是与自我的表现紧紧联系在一起的,没有表现的机会,成功、自信与快乐似乎离我们就更加遥远了。我不知您是否赞成我的观点,只是多年的课堂实践让我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。特别是孩子,他们的自我表现需要更加强烈,因为他们纯真而直率,还没有学会成人世界中的伪善。进入小学后,即使是那些学业经常处在失败状态下的孩子,过去称之为差生,现在有一个稍人性化一点的名称“学困生”,其实他们也有自我表现的需求,只是由于他们在学业上的失败,导致我们为人师者在判断上出现失误,常常认为他们能有什么惊人的表现呢?以一个人某一方面的失败而否定他的全部,这真的是很可怕的。所以在自觉与不自觉中我们就剥夺了这些孩子自我表现的机会,也进而剥夺了他们体验成功,体会快乐,重建自信的机会,这么说对为人师者似乎有些残忍,但却是事实。正像
“ 当 班上一个叫徐淋平的孩子一脸兴奋的也急巴巴地把书交给我时,我开始只是不以为然。这孩子是我班上的双差生,不仅学习基础差,学习态度、学习习惯都不理想,在他身上我花了不少的心血,可是收效甚微,我都快绝望了,而今天,他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吗?带着一腔疑惑,我回到办公室,急不可待地先拿出他的书,翻开书一看,真是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,他竟然在书中密密麻麻地写出了 15个问题,看罢这些问题我的心沉甸甸的,想哭又想笑,这就是我眼中的那个差生吗?我扪心自问,或许他所提出的这些问题并非题题都有质量,有相当一部分甚至是没有太多的思考价值,但是,在超越这些问题以外,我看到的是他渴求自我表现,并由此产生了对学习的参与,从这个意义上来讲,难道我们还能说他是差生吗?更何况有了这样的学习态度,学习成绩一定会提高的,结果证实了这一点,这是后话,暂且不提。那天,我在他的课本上批阅了“好”字,又在全班面前表扬了他,他得意地笑了,那是一个特别灿烂的笑容,我至今还记得。开课那天,他是第一个举手提问的,所提的两个问题(1 和 3),都被我们编入导读提纲。从此以后,我发现这孩子是彻彻底底地变了,预习作业能及时完成了,能认真地听课,主动发言了,错题也能仔细地订正,每次小测都能顺利过关,人也变得有朝气,爱笑,做事特别有精神。
从这件事上,在这个学生身上,我体会到激发内因才是转化差生的关键,
当差生能主动参与教学时,他们便脱胎换骨了。因此,教师对待差生的工作重点不应该只是课后的补缺补漏,更多的应该尽可能的创造一切机会让差生能有一个表现自我的机会,让他们觉得被了解、被关注、被尊重,或许这才是拯救差生的良方。” 当我今天又一次阅读自己在六年前写下的这段文字后,我自己都再次被这个孩子感动,现在的他该上高中了吧,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自己当初的表现,但我却要始终感谢他,他让我真正理解了古人在说“传道、授业、解惑”时,为何要先把“传道”摆在首位,用教师自己的实际行动教孩子们尊重和敬畏生命,尽最大的可能给所有的孩子展现自我的机会,让他们真实地感受到自己被欣赏、被关爱,这应该是我们课堂教学中最重要的,这也是我在自己十来年的课堂实践中最大发现。
课堂探索篇
教师工作的最核心部分应该是在课堂上,如果是仅作为一种普通职业来看待,我想我们每个参与其中的劳动者肯定希望我们的课堂是一种可执行、易操作的程序,因为规范越多、越细,生产中犯错的可能性就越小,如果形成一种模具就更好了,这样我们生产“废品”的概率就大大降低,我们的“产品”就整齐划一,符合标准了。但事实当然不是这样的,我们是特殊的职业,我们的产品是特殊的产品,就因为我们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,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,决定了我们的课堂是无法预设,是开放并且逐渐生成的。只有实现生命与生命的碰撞,智慧之间的互补,这样的课堂才是最有生命力的,我不知您是否同意我的观点,但这的确是我在多年探索后得到的结论。居高临下的知识性灌输,虽然与我们为人师者是容易的,我们也能得到暂时性的心理满足,但这样的课堂却僵化,如一潭死水,只有对权威的崇拜,对生命的禁锢。如果能形成课堂中每一个个体之间的有效合作,走下神台的教师也能把自己放在课堂中的普通位置,和孩子们一齐学习,实现师生之间和生生之间的合作,那是另一种让人激动的景观。写到这,我想起了自己教学生涯中的两节课,可以说这两节课是我形成上述观点的“催化剂”。一节课也是多年前的一次课题组的专家来听课,当时要求要上一节常态化的课,我就想到让孩子教孩子,因为那时刚组建了学习小组,我想借此来磨合小组的凝聚力。于是,在上课的前一天,我利用课后的时间将各组的学习组长留下,当然这些孩子的学习能力和学习水平都是班级中较高的,我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对他们稍加点拨,就让他们掌握了第二天要上的那节新课的内容,然后我告诉他们,明天他们要带
领小组的其他成员学习这部分内容,他们将面临的最大困难就是如何让小组中的“弱者”也能学会这部分内容,而这又是他们能否胜任本组学习组长的最重要的一项考验。孩子们当时的表情是非常复杂的,兴奋中夹杂着担忧,我坚定地对他们说:“老师相信你们能行”。第二天,我真的把课堂完全交给了孩子们, 40分钟里我始终没有站在讲台上,穿插行走在各个小小组中,看着孩子教孩子,我听到孩子们讲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:“不要紧,我们再来一遍,你一定能行”,我真的要为我的学生喝彩,此时,知识又退居到二线,一种生命群体之间的关爱成为课堂教学中的主轴。课后,课题组的专家对我的这种做法予以充分的肯定,当然我知道自己这么做,不免有些偏激,也并非所有的教学内容都适合这样去做,但它却让我重新去解读自己的课堂教学。
另一节课是前不久的事了,因为这节课我又重新认识了生活在自己身边的这群孩子,课后,我马上以教学日记的形式记录下当时的情况。
这篇文章后来发表在《素质教育博览》上,现在想想虽然在课堂探索中我时常处在失败中,因为没有预设的课堂是很难驾驭的,我上面举的两个例子或许可以说是“自主课堂”中的成功的一面,但事实上有时许多节课都不尽人意,当我们在考虑每个生命个体时,就把太多属于主观感性的东西带入课堂,所有我们的课堂就像汪洋中的一条船,在颠簸中行进,甚至还要面临倒退和翻船的危险,但有趣的是船上的每一个人却都不愿离开这条船,因为船上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喜欢冒险,喜欢挑战,这是否就是那些不受约束的生命所蕴含的特质呢?我不知道,但我却知道自己一定还会继续这么探索着……
课堂评价篇
如果课堂是以学生为主体,那么必然导致课堂进程的“无序性”。因为我们的课堂是开放、自主、生成具有个性化的,在这样的课堂氛围下,学生有很强的自我意识,但也往往容易造成以自我为中心,作为我们现行的课堂机制又是以大班级授课制为主,于是课堂有时就会像脱缰的野马,迷失了方向,甚至出现混乱的状态,所以课堂上教师适当的调控是非常必要的。我在自己的课堂实践中尝试了许多种方法,从一开始的“分票”,到后来的“红条和白条”,总之,我把这种属于课堂上的适时调控与对学生常态下的评价联系在一起。讲讲关于“红条和白条”的故事吧。我在上课时总要在自己的书里夹上几张红条和白条(所谓红条即一些大小长短一致的红色方形纸条,白条就是一些大小长短一致的白色方形纸条)其使用途径主要是
针对学生课堂的表现。具体做法是当学生在课堂表现中行为失当,我就悄悄地把白条放在他的桌面上,这样做也避免直接性的批评学生,如果他在后面的时间里能将功补过我就再悄悄地把白条收回,如果到下课他桌面上的白条都还原封不动,那么他就必须将自己今天在课堂中的过错写在白条上,这张条子就成了“歉条”,“歉条”我收回,他们必须在后面几天的课堂中用获得的红条来换。红条顾名思义就是“贺条”,通常是孩子们在课堂上有出色的表现或明显的进步时我发出去的,然后下课时孩子们就会拿着红条找我,由我在红条上写下他们今天的课堂表现,向他们的家长祝贺,红条孩子们是要带回家给家长看并签字的。当然,我也和孩子们有言在先,如果“歉条”始终在我这边,并且呈不断增加的趋势,我就会在家长会时请家长过目,或者直接打包寄给家长,希望能得到家长的配合,共同教育。不过说实话,使用了这么久的红条和白条,我还真没有让家长看过孩子们的歉条,用孩子们的话说“要把错误解决在林老师面前,就不劳父母大人操心了”,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,这就是我的学生。
絮絮叨叨了这么多,把自己这几年来所做的和想说的都一古脑地说个痛快,到底和生命化教育理论是否有关联,相信您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。只是我特别喜欢“生命”这个词,它时刻提醒我在课堂生活中真的没有比“生命”更重要的东西了,我们每一个为人师者都应该好好把握课堂,把握生命,不是吗?